本帖最后由 白雪 于 2013-7-19 06:28 编辑
【坐驰役万景】与诗学有关的古代文论概念。语见刘禹锡《董氏武陵集纪》:“片言可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工于诗者能之。”坐驰,身不动而驰骛,指艺术想象。役,驱使,支配。言诗人想象无所不至,可以调遣各种景物形象,加以表现。刘勰《文心雕龙•神思》:“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亡国之音】与诗学有关的文论概念。其义原指体现了国家覆亡征兆的音乐。但古时诗乐合一,于是与诗学亦有关联。语见《礼记•乐记》:“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疾虚妄】与诗学有关的古代文论概念。 “疾虚妄”、“归实诚”而见“真美”,是王充写作《论衡》的宗旨,也是他对一切文章写作的基本要求,也就是说,文章写作,应该力求内容真实,反对虚妄。也就存在不能区分艺术和学术、艺术真实和生活真实不同的理论缺陷。因此,他错误地要求文学作品和历史记载一样真实,用历史和生活的真实,去取代艺术真实,对像神话、寓言一类文学作品的想象、虚构、幻想和夸张等,一概斥为“虚妄”而加以否定,这是很片面的。 【义得言丧】古代诗学概念。语见唐刘禹锡《董氏武陵集纪》:“诗者,其文章之蕴耶?义得而言丧,故微而难能;境生于象外,故精而寡和。千里之缪,不容秋毫。非有的然之姿,可使户晓;必俟知者,然后鼓行于时。”强调为诗之道,精妙而难以言传,非人人都可把握,须知者方能发扬之。其精妙处,在于“义得而言丧”,“境生于象外”。 【隔与不隔】与诗学有关的文论概念。主要指艺术家在从事创作的过程中,将头脑中形成的审美境界物化为艺术形式的程度,艺术作品中的审美境界为读者接受、复现的可能性,和留给读者重新创造的艺术空间如何。凡“不隔”者,都是艺术家能够把头脑中的艺术境界活脱脱地表现于语言文字,物化为一幅生动的图画,读者读来觉得形象宛然,生动感人,语语都在目前,作品中的境界能在心目中近似地重现。如马致远《汉宫秋》第三折中《梅花酒》等曲,写凄凉的旷野,苍黄的草色,迎霜的早兔,褪毛的猎犬,南翔的塞雁……构成了一个送别的伤心场景,令人读来如亲临其境,就是“有意境”、“不隔”。颜延年的作品、则往往过多地用典、使事,词彩虽然华丽,形象并不生动,被人讥为错彩搂金、雕绘满眼,只是低层次的形式之美,所以为“隔”。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 【废言尚意】古代诗学概念。语见唐诗僧皎然《诗式》卷一“诗有二废”:“虽欲废言尚意,而典丽不得遗。”谓虽然诗歌重在意旨情致,不可徒事华辞,但语言的典丽仍不可忽视。典丽,犹丽则,美丽而有法度、不过分。 【废巧尚直】古代诗学概念。语见唐诗僧皎然《诗式》卷一“诗有二废”:“虽欲废巧尚直,而思虑不得置。”谓虽然诗歌崇尚自然率直,反对纤巧,但诗人之构思自不可废弃。皎然认为,所谓自然天成,并不是说略不经意,率然为之,为诗须殚精竭虑,始见奇妙;而又须做到成篇之后,乃似浑然一体,无斧凿痕。 【无学之学】古代诗学概念。意谓作诗不可不广泛地学习古人优秀的作品,亦不可拘泥地学习,以至生搬硬套或流于拟袭。杜甫诗渊深浩淼,以博学称,自论其诗亦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黄庭坚《答洪驹父书》云:“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盖后人读书少,故谓韩杜自作此语耳。”。“破万卷”为学,“如有神”为无学。广泛学习古人诗作是学诗的手段,无学则是作诗的境界。袁枚《随园诗话》云:“‘破’字与‘有神’三字,全是教人读书作文之法。盖破其卷而取其神,非囫囵用其糟粕也。”,“所谓活法者,规矩具备,而能出于规矩之外,变化不测,而亦不背规矩也”。严羽著《沧浪诗话》提出:“学诗者以识为主”,先须熟读《楚辞》以下至李、杜二集,枕藉观之,“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人”。所谓“悟人”亦近于“无学”的境界。 【元神活泼】与诗学有关的古代文论概念。语出江盈科《白苏斋册子引》:“吾尝睹夫人之身所为,流注天下,触景成象,惟是一段元神。元神活泼,则抒为文章,激为气节,泄为名理,竖为勋猷,无之非是。要以无意出之,无心造之,譬诸水焉,升为云,降为雨,流为川,止为渊,总一段活泼之妙,随触各足,而水无心。 “元神活泼”是一种自由奔放,无所拘束的精神状态,可用以形容一个人的人格,亦可以形容诗文创作的特征。,其趣怡然”,洒然、怡然正是形容此活泼而无拘执的精神,以此为诗为文,自然是平亦可,奇亦可,无之而不可了。 【化而不朽】与诗学有关的古代文论概念。指以发展眼光看待诗文,并重视其神情意态之真的观点。语出明于慎行《宗伯冯先生文集序》:“天壤之间,有形有质之物未有能不朽者,必化而后不朽。”(《冯宗伯诗集序》)。以神情论诗文,自然地不主于拟袭而主于变化,故有“化而不朽”之说。他以水之流、火之传为“化”,故所言“化”,其实质是动、是变。动而变,变则不朽。 【反求吾心】与诗学有关的古代文论概念。指以心为文章本源的观点。缪昌期不以为然,指出《五经》产生以前也是有文章的,因此“谓六籍为文之标准则是,为文之本原则非”。同时他还认为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孰非文章”,但若以之为本原,则文章不过是形似之物。于是他提出了以心为文章本原之说:“盖所谓化工之笔者,化工而已,必一一取肖于化工,岂化工哉!故不如反而求吾心。《易》以道化,吾心之化也;《诗》以达意,吾心之意也;《书》以道事,吾心之事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吾心之节,和也。”这是文学上的唯心的本原论。王守仁说:“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传习录》上)缪昌期吸取王守仁学说唯心的外壳,以之论文。从文学创作论的角度说,文学并不是客观世界的机械的反映,”必一一取肖于化工,岂化工哉”,此话有合理的因素。强调人的内心感受,重视人的主观创造精神,正是晚明时期文学思潮的一个重要侧面。 【幽深孤峭】古代诗学概念。原是明清之交钱谦益对晚明竟陵派首领钟惺所追求的诗歌风格的概括和批评,语见其《列朝诗集小传•钟提学惺》云:“别出手眼,另立深幽孤峭之宗,以驱驾古人之上。”钟惺认为,“真诗”是人的“精神”产物,而“精神”实指“孤行静寄于喧杂之中”的“幽情单绪”,是“独往冥游于寥廓之外”的“虚怀定力”。谭元春也肯定,“诗品”是诗人“孤怀”、“孤诣”的呈显。钟惺还说:“诗,清物也。”其特点是逸、净、幽、澹、旷(《简远堂近诗序》)。这说明,他们追求的幽深孤峭的诗歌风格,从内蕴含义方面讲,指表现耿介自洁、超俗脱凡的情怀;从艺术体貌方面讲,指具备清瘦幽细,深隽秀澹的风致。
|